商羽

复联《恋爱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恋爱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原著/复仇者联盟

文/商羽

CP/铁盾

Tony Stark是一个缺乏节日概念的人。

当然，这完全不能怪他，毕竟，那些特别重要的节日，比如感恩节啊，圣诞节啊，之类的，都是应该有家人的陪伴的。

然而，对于他来说，虽然儿时也有过特别期待节日的时候，但是，在一次又一次都等不到工作忙碌的父亲以后，他就对节日失去了兴趣，甚至变得有些讨厌起来。

总而言之，他是一个不过节的人，长大以后，由于日理万机，时间宝贵，他就更加没有特意庆祝某个日子的习惯了。

同时，他又是一个忙起来没有时间概念的人。

当他全神贯注投入到某个研究发明的时候，他连吃饭睡觉都可以忽略不计，更别说时间的流逝，大多数的时候，等他回过神来，他完全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都需要重新确认日期才行。

所以，当Jarvis善意地提醒他，Steve Rogers正在实验室的门外，试图闯进来把Tony给拉出去的时候，Tony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已经是12月24日了。

“哦，不行，这次真的不行，就算是Steve也不行。”

Tony喃喃自语，手里的动作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因为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灵感突然泉涌的时候，他就已经降低了Steve的权限。

在平时，Steve有着最高的权限，能够在Tony废寝忘食的时候打断他，让他补充能量，或者是逼他去睡觉，Tony虽然会哀嚎，会挣扎，但是，也会顺从，对他来说，他享受这个过程，他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喜欢Steve为此施展各种的手段，这完全是一种情趣。

不过，也总有那么一种状态，他真正有灵感的时候，不是普通的那种灵感，而是对于Tony Stark来说，也十分难得的灵感，他真的不想轻易错过。

到了这种时候，哪怕是身为男朋友的Steve，也休想把他弄出实验室……

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Tony直接封锁了实验室，暂时降低了Steve的权限，反正，Steve就算是很生气，最后也总是会原谅他的。

 

他继续进行他的研究，精神高度集中，于是，好心的Jarvis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容我提醒你，Sir，今天……”

“停！静音！”觉得有点吵，感觉受到打扰的Tony直接挥了挥手，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AI管家总是帮着Steve说话了……

周围立刻变得静悄悄了，他心满意足地再次突破自己的极限。

时间悄无声息地转动，等他彻底完工，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实世界以后，他得意地抹了一把脸，自夸道：“太棒了，我可真是一个天才！”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连续熬夜带来的晕眩感。

“哦，天哪，我工作多久了？Jarvis？”他扶了一下桌子，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完了，这次Steve肯定要气疯了。”

一旦从工作狂的模式中恢复过来，Tony就开始逐渐后悔，懊恼自己每次一进入状态，就会失去理智，他随口感慨道：“万一他要是因为这个就不答应我……”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神有点惊恐，他终于想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给关进实验室里的。

这全都是由于某个详细的计划。

那个计划，他花了很多的功夫，做了好几个方案，为了确认万无一失，可是，当日子一点一点临近，他反而开始焦虑起来，几乎要到恐慌症发作的地步了。

他开始胡思乱想，变得患得患失，行为举止也因此显得很古怪。

于是，为了不再露出破绽，也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选择了最为简单暴力的途径，那就是一头栽进心爱的实验室里。

而现在，他的注意力确实被分散了，但糟糕的是，好像有点分散过头了。

 

Tony顿时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他心惊胆战地问道：“Jarvis？今天几号了？”

Jarvis没有回答，Tony这才想起来，AI管家已经被他给静音了……

“该死的！”他急切地吼道，“解除静音，快点回答我！”

Jarvis一板一眼地回答道：“Sir，现在是12月25日凌晨3点。”

Tony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的计划啊，他的安排啊，居然一眨眼就错过了时间！

他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Jarvis非常无辜地告诉他：“当我试图提醒你的时候，Sir，你命令我静音……”

Tony嘴角一抽，这下子无言以对了，他第一次恨死了自己的工作狂属性，错过了12月24日晚上的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让他摇摇欲坠。

谁知道，Jarvis还不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记仇的AI管家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容我提醒你，Sir，Mr.Rogers等你等到很晚，你也错过了复仇者的圣诞Party。”

这又是犀利的一刀，狠狠地戳进了Tony的心坎，让他很认真地考虑，现在开始研究时光机还来不来得及了……

 

而事实上，昨天晚上，Steve岂止是等自己的男朋友等到很晚，他简直是心碎万分。

虽然，一直以来，他和Tony的恋情进展顺利，但是，他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因为他是先告白的那个人，身为一个行动派，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以后，他就坦荡地说了出来，并且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毕竟，他和Tony一开始的相处并不是特别愉快，在互相了解以后，也止步于队友之间的问候，没有什么太逾越的交流。

他没有想到，Tony居然直接点头接受了他，这让Steve事先准备的追求计划，完全无用武之地。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当然是好事，只可惜，有点太突然了，以至于Steve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什么真实感。

更何况，他总觉得Tony不是特别热情，多数都是Steve自己主动，这让他担心，Tony也许不是那么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们是队友，合作又默契，他不想让Steve伤心，才接受了他……

所以，当他被拦在了实验室外，得知自己一直以来的权限被降低了的时候，简直没有词汇能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今天，本来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个圣诞夜，Steve期待已久，猜想Tony会有怎样的安排，想了很多，却从来没有想过，恋人会不和他一起过节……

在他们还没有交往的时候，Tony好歹还会和复仇者们一起庆祝呢……

Steve不敢想象这其中的含义，他在Tony的实验室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在确认自己真的见不到Tony以后，顿时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复仇者Party所在的活动层。

他没能带回Tony，这让队友们都很惊讶，不过，Steve完全没有解释的心情，他无视了队友们的眼神交换，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拉过一个靠垫抱在怀里，下巴搁在靠垫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心情低落，目不转睛地盯着活动层的入口，期待能够看到熟悉的身影。

然而，一直到12点过去，他都没能如愿。

 

一想到Steve昨晚在等他，Tony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居然错过了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个圣诞夜！更不要说，这本来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晚上，他有着事先准备了很久的特殊计划！

好吧，没错，他准备在昨晚进行求婚的……

他知道这是早了一点，他们的交往甚至还没有满一周年，只是，暗恋的人突然对着自己告白了，这让Tony非常没有真实感，虽然，他和Steve的恋情进展顺利，但是，他总是忍不住怀疑，Steve到底喜欢他哪里，会不会是因为没能彻底了解他的那些缺点，所以一时昏了头？

由于这种不安，他总是不敢太过热情，太过黏人，生怕靠得太近，在交往的过程中，Steve会意识到Tony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然后就会一脸愧疚地对他说抱歉……

这种内心的恐慌太难熬了，时间一长，Tony就有些受不了，他急于迅速绑定Steve，虽然，这有点狡猾还不怎么理智，但是，他非常确定，一旦他们结婚，Steve就真的再也不会把他给退货了……

而现在，考虑到他昨天居然胆敢在圣诞夜把Steve锁在门外，丢下男朋友一个人，如果Steve因此意识到，Tony真的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对他大失所望，从而清醒过来，那Tony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不行！他绝对不能放弃绑定Steve的计划！不能给他更多后悔的机会！

虽然，现在已经是25日了，但是，天还没有亮，他还是能赶上的！

 

Tony只好放弃了那些晚餐、共舞、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铺垫，甚至也没有了圣诞夜的疯狂做爱，他直接带着最重要的戒指，偷偷摸摸地闯进了活动层。

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活动层完全就是一片狼藉，很正常，这就是狂欢后的模样。

黑暗之中，只有放在角落里的高大圣诞树，那上面点缀的彩色小灯，在发出微弱的光芒，Tony直接走了过去，他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Steve的圣诞袜，熟悉的红蓝白三色，鼓鼓囊囊的，沉甸甸的，里面显然已经有了其他人的礼物。

他踮起脚尖，举起手，试图把装着戒指的首饰盒丢到袜子里。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应该会度过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甜腻腻的，闪瞎其他队友的狗眼，紧接着，还会有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他会疯狂亲吻Steve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把他操到神志不清，浑身发软，最后，当第二天的早晨，Steve一脸满足地起床后，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他会打开圣诞袜，看到Tony事先丢进去的戒指。

他的求婚，就是他为Steve准备的圣诞礼物。

Tony没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Steve还会对他说NO！！！

只可惜，现在只剩下戒指这个环节了……

要命的是，他努力了老半天，也没能把戒指放进去，该死的！这棵圣诞树怎么这么高？！Steve干嘛把他的袜子放在最上面？！

Tony撇了撇嘴，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立刻看准一个小板凳，把它搬了过来，垫在自己的脚下，很可惜，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差了一点，他不得不站在小板凳上踮起脚尖，伸直手臂，用上了指尖，这才勉强把戒指给放了进去。

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放心太早，紧接着，他就开始重心不稳，他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圣诞树，谁知道，整棵圣诞树都因此朝着他倾斜了过来，他吓了一跳，一脚踩空，直接扯着圣诞树一起倒在了地上，不仅被圣诞树给压住了，后脑勺还狠狠地撞到了地板，顿时一阵闷痛。

下一秒，他就晕了过去。

 

Tony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一个超级胖的女人给缠住了，对方压在他的身上，害他喘不过气来，另外，对方身上的尖锐饰品，也戳得他好痛。

正当他大声呼救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非常熟悉，让他下意识地就感到安心，果然，几乎是下一秒，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被挪开了，呼喊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把他从梦境里给拉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Steve倒着的脸，由于后脑勺还很痛，他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而Steve就站在他头顶的几步外，弯着腰打量他。

“哦，Steve……天亮了吗？”Tony茫然地坐起身，反应迟缓，他下意识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Steve一脸无奈地回答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Tony，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给弄到圣诞树下面的……”

一听到圣诞树这个关键词，Tony终于回过神来，刹那间，他的内心犹如草泥马过境，同时，他的眼神开始疯狂地寻找Steve的圣诞袜。

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Steve咬了一下嘴唇，一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于是，他依然只是喊了一遍恋人的名字：“Tony？”

Tony没有回答，因为他终于看到了红蓝白的圣诞袜，那个袜子已经被甩出了圣诞树，掉在一旁，里面的东西也都散落了出来，包括装着戒指的首饰盒。

这下子，真的是彻底沦为最失败的求婚了，完全不能作数！Tony意识到，他必须换个日子重新来过！

他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在Steve的眼皮子底下把戒指给藏起来，但很可惜，由于他明显的神游天外，Steve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然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圣诞袜……

他挑了挑眉，无视Tony瞪大的眼睛，和伸过来拉住他的手，直接走了过去，一眼就辨认出了画风不符的首饰盒。

他愣了一下，呆呆地弯腰捡起，耳边响起Tony慌慌张张的阻拦：“等等，Steve……这个是……”

他没有理睬，直接用手指往上一掀，打开了那个首饰盒。

他看到了一枚有着红色星星的戒指。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木已成舟，Tony也用不着垂死挣扎了。

他忐忑地看着自己的恋人，脑内各种胡思乱想，他的心跳疯狂加速，平日里停不下来的嘴巴，一下子就不灵了，张了又闭，吐不出一个音节。

幸好，没等他心脏病发作，他就看到Steve漂亮的蓝眼睛变得湿润了起来，折射出更加通透的光彩，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极力掩饰幸福笑容的样子，他又咬了一下自己红润的嘴唇，语无伦次地说道：“天哪，Tony，这……这真的是太甜蜜了……”

Tony小心翼翼地注视着Steve，这是不错的反应，他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终于回到了原位，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单膝跪地，又意识到好像晚了一步，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慌张地解释道：“那个，我本来是有安排的，你不应该这样和它见面的，我是说，这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我希望能够创造一些更美好的回忆，昨晚……对不起，我又搞砸了，该死，这一定是最糟糕的求婚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轻了下来，因为，Steve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里的那种爱意，明显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Tony突然就非常非常确定，Steve是爱着他的，没有鬼迷心窍，也不是一时冲昏头脑，而是深深地坠入了爱河之中。

因此，他有了信心，他一脸期待地问出了最后的那个问题：“那么，亲爱的，你的答案是……？”

很好，他可以开始进行婚礼的准备了，这次一定要真正的万无一失，再出什么差错，别说是Steve，他自己都不会放过……

“答案是NO，亲爱的。”

完美，Steve答应我的求婚了！我要和美国队长结婚了！！！他的答案是……等等，他说什么？！！！

Tony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Steve，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而Steve依然是一脸甜蜜的微笑，他合上了首饰盒，一点都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

然而，很可惜，他的回答依然没有变。

他的表情不仅仅是愉悦，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挑衅，他慎重其事地说道：“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Tony。”

眼看着恋人完全是石化的样子，他不得不补充道：“难道你真的以为，在你屡次三番无视我的好意，一次又一次地再犯，还敢在圣诞夜丢下我一个人，把我锁在门外以后，我还会毫无芥蒂地说YES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表情分明是：我是这么好上手的人吗？！！！

Tony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他结结巴巴地追问道：“所……所以……？”

“好吧，你还是有机会的。”Steve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万分得意地宣布，“我要给你一年的考察期，Tony，如果你表现良好的话……”

他的脸终于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

“那些本来的安排，你明年还用得上。”

 

FIN

PS：本来，这篇的标题应该是《自作孽不可活》或者《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后来想想，这么嘲笑自己的本命不太好，还是换一个平凡点的标题吧wwwww

PPS：我承认，圣诞节贺文只是顺便，我就是想写Tony求婚被拒来着，但是呢，我又是一个合格的傻白甜作者，所以求婚被拒也要甜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