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

JOJO《时光机》

《时光机》

原著/JOJO的奇妙冒险

文/商羽

CP/無駄親子

一个转身就出现在了不知名的街角，乔鲁诺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替身攻击。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看上去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但实际上，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正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是，没有敌人，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甚至迈开步伐走了一段路，让自己看起来浑身都是破绽，也没有人来理会他。

也许……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他皱起了眉头，一边继续走动，一边总结着一路走来所搜集到的信息。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意大利

墙上贴着的广告单，街边店面的告示牌，上面的文字都不是意大利文，而是英文。

远远看去，建筑的风格，行人的衣着，还有那些算得上是古老的交通工具，这里看起来不仅不像是意大利，甚至连年代都有些不太对劲。

乔鲁诺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衣服的口袋，他有钱，但并不确定能不能用，可他也不能一直流浪在街头，总得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在还没有成为组织的首领之前，他可是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就算成为了首领，也只不过是从流氓，变成了流氓的头头了而已。

他笑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在和某个看起来挺富有的路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拿走了他随身携带的钱袋。

有了钱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下了一份当天的报纸，

翻开报纸，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这里，是1876年的英国。

 

这未免有点荒谬，如果是替身能力的话，那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或是梦境，总之，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第二种，他的确是穿越了时空，出现在了100多年前的异国他乡。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是前者。

“黄金体验。”

他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熟悉身影，他成功地叫出了替身，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这减少了这里是虚假世界的可能性。

一想到他出现在这里之前，组织正在吞并一些不守规矩的小组织，他就有理由猜测，这件事情绝对和那些狗急跳墙的小组织有关，他们无法伤害到他，就干脆用了某种奇怪的替身能力，把他送到了这个回不去的地方。

该不会是以为热情没有了他乔鲁诺·乔巴拿，就无法运转了吧？

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乔鲁诺非常相信福葛和米斯达的能力，同时也相信自己已经做好的周全安排，如果他的到来是因为某种替身能力，那么他也相信，自己的得力干部们，绝对有办法把他给弄回去。

就算弄不回去……也许他可以提前100多年就开始统治意大利的黑手党势力？

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考完毕，乔鲁诺回过神，发现自己闯入了一条幽暗的小巷。

算不上是迷路，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里的路，不过这附近看起来就肮脏混乱，在他还没有彻底安顿下来之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正当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打骂声。

“我看到你在酒馆里赢钱了！小鬼！快把钱交出来！”

“他身上没有钱！可恶，到底是藏到哪里去了？”

“打到他说出来为止，反正这种人就算是打死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乔鲁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虽然是个黑手党的首领，但他其实很反感这种纯粹的、强者对弱者所施加的、发泄性质的暴力。

这也许和他自己的童年经历有关。

而现在，虽然这个被打的人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开口求饶，但乔鲁诺还是从对方的闷哼之中听了出来，这恐怕还只是一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被触动到了，他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法克制地迈开了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也许他是真的没钱了？比如说花掉了，或者丢失了。”

这是乔鲁诺开场的第一句话，纯粹只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别多管闲事！”施暴者之一果然回过了头，先是吼了一句，然后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乔鲁诺，虽然乔鲁诺的跨时代品位让他嘴角抽搐，不过，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乔鲁诺的皮鞋和衣服都是高档货，他猜测，这个人也许是他们惹不起的贵族。

不过……既然是贵族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钱？

“喂。”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这下子，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乔鲁诺的身上。

他们虽然惹不起贵族，不过，如果没有人知道他们惹了贵族，那不就没事了？

几个眼神之间，这三个小混混就动了杀心。

“贵族老爷，也许你家里的人没有提醒过你，不要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三个混混边说边缓缓地走了过来，把乔鲁诺给包围在了中间，他们觉得这个贵族老爷可能有点傻，因为他居然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开口求饶，也许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又也许是被吓坏了。

不过，这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想要的只是这个人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他的命。

他们一起扑了上去。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乔鲁诺甚至都没有用替身，身为黑手党的首领，他的格斗水准可不是这几个小混混可以比的，他拍了拍衣服，然后看了看黑漆漆的小巷尽头。

刚才他救下的那个小鬼，在混混们转而包围了他的瞬间，就已经偷偷地跑掉了。

乔鲁诺并没有在意，他也不是为了被感激才出手的，他蹲下身，打量了一下三个被揍趴下的小混混，开始搜刮了起来。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那才是真理。

“没想到这三个家伙身上有用的东西还挺多。”黑吃黑的乔鲁诺非常满意，“居然还有不少钱，都归我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觉得差不多该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声轻微的异响，他立刻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那个小鬼，他居然又折了回来。

乔鲁诺终于认真打量起了对方。

即使是100多年后的世界，也依然存在着很多的阴暗，并没有因为社会的进步而减少，乔鲁诺其实很清楚，贫穷和暴力，会让一个人堕落到怎样的深渊里，更何况，逃脱是为了自救，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本来就是为了救对方才出手的，总不见得到了最后，两个人都死路一条吧？

虽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他并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却是他高看了对方。

因为，这个名为迪奥·布兰度的小鬼，根本就不是因为过意不去才折回的。

实际上，他是推测那三个家伙杀了人以后，应该搜刮的差不多了，他想等他们走之后再来搜刮一遍，也许可以捡捡漏什么的……比如说，贵族老爷嘴里的金牙？

更何况，他也完全不觉得乔鲁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觉得对方是一个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蠢货，因为，本来在他的计划里，他再被打一会，就会假装招供，然后说出一个他事先就准备好的地址，那里只藏了一点点的钱，以此来糊弄那三个打劫他的家伙。

不过现在，他注意到了乔鲁诺看他的眼神和刚才有了些区别，之前，这个男人虽然插手了他的事情，却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家伙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要不要利用一下？

迪奥低头看了看惨遭揉虐的三人组……知道乔鲁诺是具有危险性的人物，不过，能够从对方身上获得的利益，又同时在吸引着他。

“先生。”他咬了咬嘴唇，伪装出胆怯又强作镇定的神情，“谢……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请你原谅我。”

“不，这没什么。”乔鲁诺上下打量着这个孩子，七八岁左右，和他一样是金发，看起来挺顺眼的。

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缘分，他突然开口道：“我刚从意大利抵达这里，需要一个向导，我可以给对方一定的酬劳，你愿意担任这个职位，帮我熟悉一下这附近吗？”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对方亮起来的眼眸。

 

迪奥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肥羊。

他再次确定了眼前的这个贵族老爷……还是国外来的贵族老爷，其实是个蠢货。

他只不过是带着他走了几条街，介绍了一下这附近的旅馆和酒吧之类的，就获得了平时千辛万苦才能赚得的酬劳。

他猜测，也许这个贵族老爷，只不过是在以一种他自认为很婉转的方式，在施舍他。

迪奥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快，他反而觉得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他恨不得每天都能遇到这样的蠢货。

不过，虽然酬劳已经不少了，但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满足，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钱，他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根本就不会去感激对方，因为是这个人自己太蠢了。

所以，在分别的时候，他走在这个人的身侧，偷偷顺走了他的钱袋，然后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激动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便扬长而去了。

在走出了对方的视野范围之后，迪奥加快脚步飞奔了起来，他躲进了一般外来者找不到的阴暗角落，一脸得意地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想看看这次出手的收获究竟有多么惊人。

只可惜，一拎起放在口袋里的钱袋，他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因为，本来沉甸甸的钱袋，现在轻的就像是一个空袋子，哦不，他打开一看，还真的就是一个空袋子，但这不可能！他出手的时候，明明就感受到了那份诱人的重量！

该不会是散落在口袋里了吧？

他抱着不现实的期望，再次摸向了自己的口袋，结果，他发现不仅仅是钱袋里的钱没有了，连他获得的酬劳都不翼而飞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就放进去了啊！口袋里也没有洞，难道说……是被人给偷走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可能是踢到了铁板，他铁青着一张脸，将空钱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转过身，脸色难看地迈开了步伐，他不可能再去找对方，只能认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现实。

然而，在走了几步以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摸向了自己胸口内侧的那个口袋，这一下子，他终于大惊失色。

那块他贴身保存着的，属于他已逝母亲的手绢，也被一起拿走了！

 

乔鲁诺端详着偷来的手绢，那上面有着好看的花纹刺绣，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

考虑到对方的年龄，那么，这应该是女性长辈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母亲。

“还真是个小鬼啊。”他笑着摇了摇头，越发确信了对方会回来找他的。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小鬼就阴沉着一张脸折了回来，并且一眼就看到了乔鲁诺手里拿着的东西，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手：“还给我。”

乔鲁诺没有理他：“这就是你恳求别人的态度？”

迪奥咬了咬牙，收回了手，笔直地站在那里，他艰难地开口问道：“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

乔鲁诺觉得有趣极了，他托腮看了迪奥一会，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那要看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了。”

迪奥没有吭声，因为他觉得乔鲁诺的眼神有些古怪，好像是在研究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正在将他慢慢解剖。

他觉得毛骨悚然，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眼神！

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他已经见识过人性各种各样的阴暗，所以，不能怪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比如说，那些会对小孩子有兴趣的变态。

他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向来都是他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很少有人能够这样羞辱他，他恨不得拿刀捅穿对方那张可恶的脸。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指甲深深掐入了自己的掌心，他顺从地回答道：“除了去死，我什么都可以做。”

然后，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这个家伙，或者是让他生不如死。

 

乔鲁诺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某个心理阴暗的小鬼脑补成了恋童癖的变态。

他对这家伙的命不感兴趣，对欺负小孩子也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自己还不至于压榨一个小鬼帮忙去做什么事情，他只是觉得，这家伙需要一点教训。

不是教训他居然去偷给予他帮助的人，而是教训他居然对一个远远比自己强的人贸然出手，这实在是太蠢了。

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你的动作太慢了，幅度又大，只能忽悠那些毫无戒心的普通人，在你出手的一瞬间我就发现了，别说是当场把你人赃俱获，我甚至还可以在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你揍一顿，或者是要了你的命。”

“啊？”迪奥有点茫然，这对话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啊……

“别犯傻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当场抓住你吗？”乔鲁诺有些得意地告诉迪奥，“我在你出手的瞬间也跟着出了手，偷走了你的酬劳和手绢，在你把我的钱袋放入自己的口袋，转身离开的下一秒，我又从后方动手，把钱袋给重新偷了出来，取走了里面的钱，然后又还给了你。”

虽然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的听到了这一系列的步骤，迪奥还是目瞪口呆了。

他张了张嘴，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贵族老爷，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伪善者，而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家伙。

乔鲁诺接着问道：“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迪奥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迟疑地夸赞道：“……您真是个神偷？”

“……笨蛋，我是在告诫你，不要随便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出手，如果对方比你强的话，你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迪奥有些不服气，他反驳道：“可我已经收拾过很多比我强的人了。”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真正的强大是什么样子的。“

 

乔鲁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他好像太过在意眼前的这个小鬼了，是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了吗？

不，完全不一样，乔鲁诺忍不住就想笑，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没有这家伙这么狡诈，满嘴没一句真话，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七八岁的乔鲁诺，还是一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泣，祈祷会有人来拯救自己的弱者。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又遇到了一个人，他的人生被改变了，在他离开了继父和母亲以后，他一个人居住，再也没有了束缚，便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在机场骗过游客的行李，收过别人的保护费，偷过路人的东西，和不顺眼的家伙打过架，后来……还杀过人，当上了混混们的首领。

他自认为不是坏人，但也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所以，虽然眼前的这个小鬼，他已经看穿了对方内心的一片漆黑，但他却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欣赏对方，他喜欢这个家伙，有种奇妙的亲切感。

但迪奥可不觉得他亲切，他嘴角抽搐地看了乔鲁诺一眼，这家伙是不是太自恋了？

“那么，你是想说，你就是真正强大的那一类人吗？”

“怎么，你不相信？”乔鲁诺若无其事地侧了一下头，他确实足够强大，但很多都不能告诉这个小鬼，不过，说一些其他的，应该也足够了。

“我很会偷东西，你也看到了，这说明我出手很快，我有练过格斗技巧，我的身手也很不错，我是一个领导者，领导别人也需要技巧的，还有，我读过很多书，我修过医学，法学，犯罪心理学……虽然学生只是个副职，但我还是很认真的。”他滔滔不绝，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真的蛮厉害，“恩，对了，我还很擅长赌博，不过我并不经常赌，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作为一种娱乐。”

迪奥越听越觉得离谱，他干巴巴地打断了乔鲁诺的自吹自擂：“先生……我只是想要回我母亲的手绢。”

“你果然不相信。”乔鲁诺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他有些气馁，似乎不被这个人认可，对他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情，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思索片刻，便再次开口道：“算了，我证明给你看，这附近有什么地下赌场吗？”

“有是有……”迪奥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带我去，你就知道了。”

 

说到赌博，乔鲁诺的确会两手，可还没有到逆天的地步，但关键是，他是一个替身使者，有黄金体验在旁边帮他出老千，他战无不胜。

虽然……这的确有点赖皮，但反正别人看不见！

等到他们从赌场出来的时候，迪奥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是真正的闪闪发亮了，对于一个随便走一圈就能赢到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的数额的钱的人，他确实是有些崇拜了起来。

“还没有结束呢。”乔鲁诺心情很好，他带着迪奥转入了一条小巷，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不出几分钟，几个打手一样的人就围堵了过来，地下赌场自然不甘心被赢走那么多的钱，要知道，乔鲁诺刚才可没有手下留情。

他们想让乔鲁诺把钱给吐出来，就算是见点血也无所谓。

“那么，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身手吧。”

乔鲁诺随意地站在那里，单侧膝盖弯曲，腰部扭成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他肆无忌惮地对着那些打手招了招手，虽然有些欠扁，但迪奥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是有夺人眼球的资本。

他终于亲眼目睹了乔鲁诺干净利落的身手，要是让他知道，近身格斗并不是乔鲁诺最擅长的，恐怕还要更为吃惊。

迪奥并不是一个笨蛋，他知道乔鲁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对他展现自己的实力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而这一次，却是心甘情愿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强大的存在，他简直无所不能，似乎可以藐视一切的法则，不畏惧这世界上任何的事物。

迪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他实际上已经九岁了，但毕竟也才九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兜里的一点钱，明天可以吃到的食物，不被殴打的片刻宁静，就是自己奋斗的目标。

至于更多的钱，更强大的力量，他不是没有幻想过，但始终没有明确的概念。

而现在，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在他的内心咆哮着。

他也想拥有乔鲁诺这样的力量。

 

“你难道觉得自己可以为我做什么吗？”乔鲁诺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要你去做什么，也不是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突然地……很想给予你什么，至于理由，我自己也不清楚。”

迪奥皱起了眉头，并不能理解，他戒备地看着乔鲁诺：“这听起来很不可信。”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毫无索取的付出，也不相信纯粹的善意，更不觉得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会轮到他，如果没有交换条件，他就无法接受乔鲁诺。

“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么，等我想到了，我再向你提出。”乔鲁诺不得不为此妥协。

随后，他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了，便转而问道：“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迪奥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在考虑要不要说真名。

但这一点，也被乔鲁诺给瞬间看穿，他提醒道：“说实话，这是最起码的诚意。”

“……迪奥，这是我的名字。”

很常见的一个名字，乔鲁诺并没有在意。

迪奥追问道：“那么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GIOGIO。”乔鲁诺牵起了迪奥的手，将他带离了此处，“我就住在你之前介绍的那个旅馆里，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3点来找我，我会把一切你想学的东西交给你。”

 

从那天开始，乔鲁诺就成为了迪奥的老师。

这并不是正常的课程，甚至让乔鲁诺有一种自己在培养黑手党接班人的错觉，他意识到这似乎不太对，可是他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这种行为。

他已经失控了。

会导致这样的结果，除了那种莫名的牵引力，还有迪奥自身的执着，最重要的是，对于来到陌生世界的乔鲁诺来说，他也需要有一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真是太差劲了，不合格。

他这样评价自己。

不过，对于迪奥来说，这却是一段极其快乐的日子，乔鲁诺从未遇到过像他这么聪明的孩子，他如饥似渴地从乔鲁诺这边夺取着以前接触不到的一切，越发深入，才越发体会到乔鲁诺的强大。

只可惜，这样的课程只维持了十天的时间。

在第十一天的那天下午，迪奥没有出现在乔鲁诺的面前。

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乔鲁诺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那个男孩对于实力的渴望，他不认为迪奥会主动翘掉课程。

他有些担心，便主动找了过去。

实际上，他之前有跟踪过迪奥一次，跟到家门口就离开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个男孩究竟住在哪里，而对方总是不肯坦白。

所以现在，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了，他站在迪奥的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看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他看到了门口的那个信箱，上面刻着布兰度这个姓氏。

他愣在了原地。

 

迪奥·布兰度，他绝对不会忘记的名字。

他想到了那个男孩金色的头发，还有他内心深处隐约可见的黑暗，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

他遇到了自己年幼的父亲，并且一步一步地，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野心和欲望。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乔鲁诺觉得自己难得任性了一下，就遭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继续敲门，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迪奥了的时候，门内却传来了一阵打骂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摸到了窗边，朝着屋内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布兰度家的日常，喝醉酒的人渣父亲，正在对年幼的儿子实施暴力，就像是曾几何时，乔鲁诺的继父所做的那样，他们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就算是再怎么聪明，此时的迪奥也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根本就无法抵挡成年人的力量。

等乔鲁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闯入了迪奥的家中，并且出手教训了迪奥的父亲。

“因为你是他的父亲，所以我暂时不杀你，但如果你再敢这么做，我会将这些痛苦全部都还给你。”

他这样警告着那位父亲，用自己的拳头使对方牢记这一点，就像是很多年前，也有人站出来保护了他一样，然后，他再次牵起了迪奥的手，将他带离了现场。

“我认为，有关于格斗的课程可以优先一下。”乔鲁诺边走边说，并且安慰道，“你放心，他不敢再这么做了，因为我会看到一次揍他一次，揍到他怕为止！”

迪奥有些发愣，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出了那个家，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在利用这个自称为GIOGIO的男人，并且防备着对方之后会提出的条件，他始终没有相信乔鲁诺是没有目的的。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偶尔信任一下别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是认真的吗？我是说，你刚才真的很生气，表情有点吓人。”

乔鲁诺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迪奥一眼，然后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慎重其事地告诉他：“我一直是认真的，迪奥，你大概想象不到你对我的重要性，虽然，这样的相遇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我的选择也过于鲁莽了，但我想，我还是很高兴遇见你，并且帮了你。”

迪奥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对话，他撇过了头，不敢直视乔鲁诺的眼睛，他抿着嘴，轻声问道：“那你会一直帮我吗？”

“我会的，直到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为止。”

“你保证？”

“我保证。”

 

这一天，距离乔鲁诺被拉回自己的时代，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能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