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
原著/复仇者联盟
文/商羽
CP/铁盾
1
Steve Rogers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非常确定，他的复仇者同伴钢铁侠，也就是Tony Stark，这个时代最为多姿多彩的人物，集天才、冒险家、发明家、慈善家、百万富翁、花花公子于一身，Steve在二十一世纪新交到的最好的朋友，对他有超出友谊的感情。
事情的起源，是在某一天，Steve突然注意到，Tony对他有过多的关注。
Tony经常偷偷摸摸地看着他，然后在Steve回头的时候转移视线，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上一些饶舌的混账话，一如往常那样。
在更早的时候，这些掩饰他真正情绪的混账话，曾经让Steve对他产生过误会，好在后来，他们更多的了解彼此，Steve也学会了如何去分辨Tony真正想说的内容，他意识到钢铁侠是一个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出色的人物，所以，成为朋友是理所当然的。
而这个过程的附带产物，那就是——Steve远比任何人以为的，都要了解Tony。
所以，他无法忽视这些过多的关注。
Tony Stark从不把注意力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也不是说，多多观察自己的好朋友是无用的事情，但是，这些观察有些太多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对复仇者团队里的其他人这么做过。
他大概以为自己的小动作非常隐蔽，Steve肯定不会发现，但是他忘了，他偷窥的对象是一个超级士兵，有着四倍的观察力和敏锐度，显而易见，没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一开始，Steve完全没有想歪，他只是非常困惑，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落后于时代的怪事，让Tony在看不过眼的同时，又不好意思和他明说。
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Tony Stark可不是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人，他也许能够忍住一时，但绝对忍不住这么长的时间。
又或许，是因为Tony不小心搞砸了什么事情，和Steve有些关系，所以，他正踌躇着该怎么坦白从宽才好。
这倒是很有可能，因为Tony总是会闯祸，不过最后也总能安全过关。
Steve猜测，那应该是一些最后肯定会瞒不过去的事情，不然，Tony会先考虑怎么蒙混过关才对。
不，也许他已经考虑过了，只是没能考虑出结果。
一想到这里，Steve就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觉着自己不太能够想象Tony坦白从宽的样子，那一定是一场灾难，相信Miss Potts会深有体会。
但不知为什么，他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也是满满的期待。
那一定也会很有趣的。
于是，在之后的某一天，Steve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惊醒，意识还有些朦胧，所以没有立刻就睁开眼睛，他认了出来，这是Tony的脚步声。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Tony并没有直接路过此地，他走了进来，还特意放缓了脚步声，偷偷摸摸地走到了Steve的跟前。
他又在打量他了，Steve能感受到那种目光。
这让他有点尴尬，因为，他并不是故意装睡，不过此时此刻，Tony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无法在这种目光之下，假装刚刚清醒，他确定自己会显得很不自然，所以，他决定继续装睡下去。
Tony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Steve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他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久到他终于在最后那一刻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之前猜测过的，Tony打算坦白从宽的时刻了。
哦，狡猾，这真是太狡猾了。
Tony一定是在酝酿情绪，然后，他大概会直接叫醒Steve，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把自己干的坏事告诉Steve，紧接着，不等Steve反应过来，他就迅速溜之大吉。
他以为Steve不是那种会秋后算账的类型。
如果他是这样打算的话，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Steve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他甚至能够想象自己一把勾住Tony的衣服后领，把他抓回来面谈的场景了。
他完全不在意Tony到底又干了什么，好吧，如果太过分的话，还是会有些在意的，但总的来说，他只是喜欢这种不同于平时的特别交流。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
Tony根本就没有叫醒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在看了许久以后，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抚上了Steve的侧脸，他的手指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Steve的嘴唇上。
他的指腹按压着Steve的唇线，就在Steve完全茫然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手，然后，不出一秒钟，一个更为柔软的东西就这么贴了过来。
装睡的Steve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这才意识到，Tony居然是在吻他。
这是一个非常短暂的吻，他就贴了这么一会，就猛地收了回去，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显得慌乱无比，只有这么一个结局是Steve猜对的，Tony确实溜之大吉了。
Steve完全僵硬在了沙发上，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这是他做梦也不可能梦到的场景。
好吧，让他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是男的，Tony也是男的，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Tony经常会偷看他，而现在，Tony偷偷摸Steve的脸，还趁着他睡着的机会，偷偷地吻了他。
考虑到Steve并不是什么傻瓜弱智，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都错了。
Tony所有的那些小动作，所有反常的举动，都只有一个原因。
他喜欢Steve，超出友谊的那一种。
这个答案让Steve梦游一样地睁开了眼睛。
Tony Stark是同性恋？
不，他确实睡过很多的封面女郎，之前也和Miss Potts交往过，不可能全世界都误会了他的性取向，所以，他肯定是可以接受女人的。
但是，他暧昧地吻了Steve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Tony Stark是双性恋？
这可真是为难Steve了，他对这两个词的了解，仅仅就是知道它们的读音，其他完全就是空白，在他的那个时代，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暧昧，完全就是禁忌，甚至是一种犯罪，人们厌恶反感，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至于现在这个时代？Steve不知道，他从未特意去了解过这个，新的世界有太多的内容需要他去挖掘，他不可能有机会特意去了解这个……
不过，无论这个时代的接受度如何，如果对象是Tony Stark的话，他做任何的事情都显得理所当然，绝不会显得奇怪。
Steve只是……只是无法很好地调节自己的心态。
他要接受Tony吗？
他不知道，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相同的心情，贸然点头，是对两个人都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那么，他要拒绝Tony吗？
他也不知道，他想，如果Tony对他的那些友好、那些照顾、那些体贴，全部都是源自于这个，他不想失去那些。
这太自私了，美国队长不应该这么自私，但是，作为Steve Rogers，他也许可以任性一回，所以，如果不是确定了自己百分之百接受不了，他不愿意推开Tony。
他已经逐渐从那些震惊无措中回过神来。
考虑到Tony自己也一直都在掩饰自己的感情，Steve心想，他应该采取同样的举措。
他决定暂时装作完全不知情，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思考，更多的把握，才能够得到最终的那个答案。
但无论如何，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是一件绝对荣幸的事情。
不过很可惜，Steve的伪装功夫显然不够到家。
正确的说，是Tony对他太过了解，同时，他也一直都密切关注着Steve。
所以，Tony十分确信，Steve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Tony稍稍推算了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在休息室里的那个吻，那完全是一次冲动的、错误的、愚蠢的举动，他被Steve美好安逸的睡颜所蛊惑，做出了遵从自己的本心，却超出了自己的权限的行为。
从那天以后，Steve就经常用奇怪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还以为Tony不会发现，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但实际上，Tony第一次有所感应的时候，就让Javis调出了当时的监控视频，那些视频完全出卖了Steve，他被暴露了。
Tony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暴躁了好几天，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这才敢让Javis替他找出那天在休息室里的监控视频，一看究竟。
在视频里，他看到了自己偷吻Steve的全过程，最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他一走开，Steve就立刻睁开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的神情。
Tony顿时明白了，他吻上去的时候，Steve肯定已经醒了。
恭喜你，Tony Stark，你又搞砸了一切。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同时又急切地希望能够进行补救。
其他的东西他都可以无所谓，但是，他是真的真的……不想放弃他和Steve之间的友谊，哪怕他实际想要的更多，但是，友谊，也已经是很棒的了。
Steve是四十年代的人，被男人给偷吻了，他一定觉得惊恐至极，说不定还觉得很恶心，不过，考虑到他并没有当场就给Tony一巴掌，也没有在事后对他冷眼相向，只不过是更多的打探，还有一些不自在的神情，这完全说明了他的最终决定。
他想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很好，Tony安慰自己，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感谢美国队长的仁慈，Tony发誓，他绝不会辜负这一份仁慈，他完全有自信，他能够给出符合Steve心意的回应，他会让Steve放下心来，不用总是担心Tony会对他的屁股虎视眈眈。
Tony心想，反正他是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最好能够让Steve以为，那只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他换女人的速度向来很快，足以证明他的意乱情迷非常短暂。
他最近一直都是单身状态，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夜了，这样不行，这对Steve来说就是危险信号，所以，Tony必须要再去找一个伴，不要是一夜情的那种，最好是稍微长久一些的情人，能够让Steve以为，Tony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或者干脆让他以为，Tony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毕生所爱，绝不会再对着美国队长动歪脑筋了。
说不定再过上一两年，他们还能拿这件事情来开开玩笑呢。
哦，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Tony咽了咽口水，忽略自己胸口的闷痛，开始考虑未来情人的人选。
那么，他现在是要再去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吗？
Tony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考虑到他之前睡过那么多的女人，可还是对Steve产生了邪念，再找一个女人，恐怕没有什么说服力，不会让Steve感到安心，这样一来，这个计划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说……他应该去找一个男人来当他的情人吗？
2
Tony Stark向来想到就做。
他身为一个行动派的行动究竟能有多迅速？
从几天后的报纸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因为当天报纸的头条，全部都是他和一个不知名的男性有亲密关系的相关报道，而网络上沸沸扬扬的讨论，甚至比报纸还早了大半个晚上……那是因为有很多人都拍到了他们同进同出热辣接吻的照片。
所以，在那一天的早上，平时都躲在自己楼层的复仇者们，为了吃早餐，全部都集合在了休息室里的时候，第一个翻开当天报纸的Clint发出了一声惊叫，愣了几秒钟，足以让他一眼扫过全部的文字以后，他开始挥舞着报纸替Tony打起了广告。
“哇哦，铁罐又是报纸头条！！！这次你们一定要看看……”
大家一开始都没有怎么在意，依然各忙各的，只有Natasha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又不是第一次报纸头条，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Clint立刻爆料道：“因为这次他搞了一个男的！”
本来还在摆弄着面包机的Steve愣了一下，终于也回过了头，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Clint接着补充了下去：“你们快看看报纸是怎么说的！哇哦，他们还拍到了那两个人热吻的照片，不过这对于铁罐来说算不上什么，你们应该看看这个，还有铁罐帮对方打开车门、帮对方整理领带的照片，这可有点意思了，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对其他女伴这么体贴的吧？”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Natasha一把夺过了Clint手里的报纸，快速扫视了起来，紧接着，她挑了挑眉，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身后，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的Steve，她随手就把报纸丢给了对方。
而就在Steve翻看报纸的时候，Bruce也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随手搜了一个关键词，就被无数的信息给淹没了。
各式各样的照片，还有无数网民的评论，他只是稍稍看了几眼就皱起了眉头，评价道：“就算是对于Tony来说，这也有些太过大张旗鼓了。”
“Stark的字典里面可没有‘太过’这个概念。”Clint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这说不定只是压抑之后的爆发，我之前就发现了，他最近的绯闻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我们住进来了以后，不方便再带女人回来了？虽然我没想到他会是在意这个的类型，他可真是个意外细心体贴的同伴。”
“吾友铁人一直都十分体贴！”搞不清楚状况的Thor依然把脸埋在那一盘炸鸡腿里，也只有他会在早饭的时候就吃那么多炸鸡腿，他挥了挥手，对炸鸡腿的提供者表达了感谢，完全不明白现在的重点是提供者的花边新闻。
另一边，Steve正板着一张脸，他已经看完了报纸，眼角的余光还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感谢四倍的视力，他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没忍住，直接把报纸拍在了桌面上，用的力气可能大了一点，哦，这可不能怪他，他有着四倍的力量！
导致的结果就是，所有的复仇者这下子全部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紧接着，Clint自作聪明地打破了这种沉默，他恍然大悟道：“哦，对了，男的，天哪，队长你不用惊慌，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同性恋还是蛮普遍的，虽然在我的记忆中，铁罐以前好像没有搞过男的，不过他是铁罐嘛，他想尝试什么新鲜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没有惊慌。”Steve紧绷着嘴唇，冷静地说道，“我不恐同，我知道时代已经不一样了，我有Google过，我知道他们在某些州还可以结婚！”
他的解释对情况并没有帮助，所有人依然还在瞪着他，只有Thor例外，他继续和炸鸡腿奋斗着。
“哇哦。”Natasha翘起了二郎腿，极其女王地看着Steve，她笑道，“我很想知道，队长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想到要去搜这个的。”
Clint在一旁疯狂点头，表示他也好奇这个问题。
Steve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我对70年后的一切都很好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Tony的这则新闻。”
他挥了挥右手，试图做到轻描淡写，但那个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蜘蛛网里挣扎着的小动物一样，那么的惊惶无措。
他说：“不用在意，他的花边新闻难道还少吗？除了性别，我想，其他的应该都和之前的一样，说不定明天的新闻就是另一个对象了，我们难道每天都要为此大惊小怪吗？”
如果不考虑他的左手在桌子下面紧握成拳，那么，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就如美国队长之前的所有演说那样。
然而，Tony Stark这种生物，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和别人作对一样。
他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这次的对象对他来说真的很不一样，他没有隔天就换人，而是像一个热恋期的小男生一样，整天和对方腻在一起，围着对方打转，听说他还在海边买了一栋新的别墅，作为两个人的爱之巢穴。
考虑到他最近很少回到复仇者大厦，这则传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Steve想到这里就不禁咬了咬牙。
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难得会用到的电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有关于Tony新恋情的网页，越来越多的亲密照片，越来越多的祝福言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看下去了，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得承认，他有一点生气。
好吧，也许并不是一点，是很多。
他想，他要搞不清楚之前的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或许，他又一次猜错了？Tony并没有喜欢他，那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只是个玩笑？或许，Tony那天正好喝多了？
该死的，他记得Tony的那种眼神，在想清楚了一切以后，他不能骗自己说，那不是爱慕的眼神。
所以，Tony现在究竟是在搞些什么？
Steve自认为是一个非常非常讲道理的人，他可以接受Tony的那些一夜情对象，以前的那些，哪怕是现在新找的，因为Tony Stark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女人和床伴是他的一部分。
重点是，他和Steve并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他们现在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关系，是Steve自己没有做好准备，难道还要别人为他守身如玉不成？！
天哪，他真的是太讲道理的人了。
所以，在没有摊牌的情况下，“一夜情”可以，但是，这种和“长期伴侣”、“真爱”、“心头好”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的对象，Steve就觉得不怎么能接受了。
Tony·天杀的·Stark……喜欢的人不应该是他Steve·英俊的·Rogers吗？！
Steve越想越觉得Tony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只不过是稍稍斟酌了一下，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这才几天的时间？Tony居然随随便便地就移情别恋了？
别人家的暗恋，不都是默默隐忍、刻骨铭心、细水流长的吗？！
为什么Tony连这一点也要与众不同？
就那么几天他都等不了吗？！
Steve真是觉得又伤心、又生气、又委屈。
虽然，Tony确实一直都顶着一个花花公子的头衔，没对任何人隐瞒过他的本性，但是，这种变心的速度，已经不是花花公子了，根本就是一个花花骗子！
Steve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亏他还认真思考了这么久，想象过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还挺不错的，让他渐渐地开始期待起来。
他想，他差不多可以给出答案了，那是一个甜蜜而羞涩的答案，他正在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合适的地点，排练好合适的语句，和Tony说说清楚。
但是！Tony·罪该万死·Stark！转头就已经找了别人啦！
这让Steve怎么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呢？
他可以确定Tony之前是喜欢他的，而现在，他只是知道了这种感情的补充注解，那就是，Tony对他的喜欢并不深刻，也不炙热，他不是独一无二的选择。
这可真的有点……打击到他了。
他认为Tony Stark需要好好地上一堂思想教育课，得有人教教他，什么叫做专一的、忠诚的、永恒的爱情。
Steve很想当这门课的老师，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难道要他去质问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之前明明有暗恋他，现在却看上了别人？
这个，真的真的，会把已经很糟糕的局面变得更加糟糕的。
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一切都退到原点。
Steve不确定地想象了一下，认为自己大概、可能、也许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现在，就让他湿润着双眼，再稍稍难过一下吧。
3
Steve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去把Tony给抢回来，只是，拆散别人横刀夺爱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他的作风，他会先被自己的负罪感给压垮的，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是情场好手，并不认为，只要自己出手，Tony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所以，为了避免大家尴尬，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想，他已经可以接受Tony爱上了别人的这个事实，总之，只要Tony觉得高兴快活就好。
但是，他不能接受Tony因为恋爱而怠慢了复仇者的行动。
这个是绝对绝对……想都不要想的。
事情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埋下了隐患，Tony因为恋爱的关系，最近很少会回到复仇者大厦，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乎是搬出去的状态，可问题是，他最先进最称手的工作室，目前是大厦里的那一个，他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的工作室一起搬走，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为大家升级过装备了。
没有人为此抱怨过什么，真的没有，因为Tony完全有权力自己支配自己的时间，帮助大家是他的好心，并不是他的义务。
但是，这说明他认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Steve必须承认，他为此而感到焦虑。
直到某一次的复仇者行动，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搞的反派，只是一个喜欢玩弄炸弹的疯子，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变种人，更不会什么魔法。
事实上，Steve一个人就能搞定这家伙，不过，他还是叫上了所有身处纽约的同伴，说起来也奇怪，最近的反派们好像都休假了一样，很久都没有出来捣乱了，当然，这是好事，只不过，难得碰到今天的这种状况，大家也确实需要一起出来活动活动了。
只是，Thor正好回了一次阿斯加德，Natasha和Clint有其他的秘密特工任务，目前不在纽约，Steve真正能叫来的人并不多。
所以，在钢铁侠熟悉的金红身影也未能出现在空中的时候，这一切就显得太明显，太凄凉，也太让人难受了。
复仇者有专门的通讯仪，这还是Tony为大家准备的，他不可能没有收到复仇者行动的命令。
难道说，他也不在纽约吗？
不，Steve非常确信Tony就在纽约，因为，今天早上的报纸还报道了他昨晚和男伴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详情。
又或许，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是，没有任何此类的消息出现，Tony Stark就在纽约，可他出了事却没人知道，这想想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每次都会搞得轰轰烈烈的才肯罢休。
所以，只有一个最说得通。
他收到了复仇者的行动命令，但是，他觉得其他事情更加重要，所以，他没有来。
Steve确信，自己完全不能忍受这个。
这是彻头彻尾不负责任的行为！他的大脑瞬间就被怒火给吞没了。
他终于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把Tony Stark给抓回来，好好地训斥一番了。
他一脸紧绷地赶回了复仇者大厦，踏进楼层的第一时间，他就抬头问道：“Javis，把Tony目前的坐标信息告诉我。”
AI管家很遗憾地告诉他：“很抱歉，Mr.Rogers，你并没有权限查看Sir的位置。”
“什么？”Steve愣了一下，“这不可能，上一次明明就……”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醒悟了过来，他不敢置信地提高了音量，直接问道：“Tony降低了我对他的权限？！”
“Yes，Mr.Rogers。”
Steve立刻瞪起眼睛，抬头盯着发出声音的天花板，像是要揍什么一拳的样子，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拳头紧紧握起，骨节咯咯直响，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的大脑分出一点理智，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很好，非常好。”他怒极反笑道，“那么，帮我查一下Mr.Smith的坐标信息。”
Smith是一个非常大众的姓，但是他知道，Javis一定明白这是在说谁，必须是那个勾走了Tony所有心思的混蛋。
自从那两个人的绯闻传出来没多久，另一个当事人的信息就被网民和记者们调查得一清二楚，Steve看过那些简介，所以，他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当然也明白，Javis不可能监视全纽约所有居民的方位，但是，如果Tony正和对方在一起的话，Javis就能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就看AI管家肯不肯钻这个漏洞了。
然而，Javis给出的答案却和Steve预料过的那几种都不一样。
他回答道：“Mr.Rogers，我无法给出Mr.Smith的具体坐标位置，但是，根据数据库的推算，他目前很有可能是在……”
他一共报出了三个地址，Steve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考验他？还是在捉弄他？
然而，除了接受这个答案，他别无选择。
“谢了，Javis。”
他迅速换掉了美国队长的制服，下楼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顺着那三个地址一个一个地找了过去。
比较幸运的是，他在第二个地址就找到了那个男人。
对方正坐在一个咖啡馆里，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Tony并不在他的身边，看他那个悠闲的样子，这很有可能是他经常来的地方。
Steve心想，这下他明白Javis的意思了。
Tony真的没有和这家伙在一起，那么，他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Steve有点担心起来了，他刚刚想要挪开脚步，换一种途径去把Tony Stark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挖出来，然而，没走出几步，他就迟疑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个家伙，最近一直和Tony同出同进。
虽然，他们现在不在一起，但是，说不定没过多久他们就会碰面了。
让这个家伙带着Steve去找到Tony，应该才是最快的途径。
哪怕……这会让Steve看起来像是一个跟踪狂，正确的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就是一个跟踪狂，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多一个新的外号。
他停下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之后的发展的。
Smith在咖啡馆里又坐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他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还有太阳眼镜，偷偷摸摸地坐上了一辆TAXI，目的地是一家高档餐厅，在他踏入餐厅的那一刻，Steve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见到Tony了。
然而，Smith要见的人根本就不是Tony，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还进行了很多不合适的肢体接触，比如，见面刹那的热辣接吻，还有落座以后，小腿之间的紧密纠缠。
感谢Steve的四倍听力，他甚至还能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
“我就不应该和你分手，有了对比以后才知道你有多好！”Smith抱怨道，“我真是想死你了，你完全不知道Tony Stark有多么古怪！”
“哦？他可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我以为你会爱死他的。”
“他是长得够帅啦，但性格真的是太古怪了，阴晴不定，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完全不喜欢我。”
“有钱人总是有些怪癖的，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联系我，你和他分手了吗？”
“暂时还没有……”Smith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因为他真的是很有钱，我这次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太快分手好像有点亏……”
Steve真的是完全听不下去了。
这可真是……道德败坏、毫无廉耻、不可饶恕！
他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到处都有人在挑战他的好脾气。
Tony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人了，连Steve自己当初都觉得Tony的喜欢是他的荣幸，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家伙，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Steve被气得浑身发抖，简直像是有人抢走了他最喜欢的蛋糕，不仅没有好好品尝，还恶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他突然非常庆幸，Tony这次找的这个混蛋是个男的，毕竟，如果这是一位女士，哪怕她做得再怎么过分，他也不能这么做。
但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就可以这么做，这是公平的较量。
他很果断地无视了四倍力量的超级士兵和斯文瘦弱的普通男性之间没有任何公平可言的这个事实，直接拉开了包房的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拉起对方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给了这家伙一个拳头。
感谢上帝，他是美国队长，所以，他有好好地控制力量，不至于把人给打死。
同时，他还对天发誓，无论Tony有多喜欢这家伙，他都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这两个人在一起！想都别想！做梦去吧！！！
Tony是他的，Steve绝不会再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不可靠的家伙了。
他的这个拳头太过突然，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惊呆了，一个是真的惊呆了，另一个其实是被打懵了。
紧接着，Smith的那个朋友反应了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吼道：“等等，你是什么人？你在做什么？服务员呢？他们怎么让你进来的？！”
他似乎是还想冲过来教训Steve，彰显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然而，等他靠近了以后，他就觉得眼前的这张脸真是很熟悉，几秒过后，他认了出来，立刻像是见鬼一样地尖叫了起来：“天哪，你是美国队长！！！”
好不容易缓过气，正从地上爬起来的Smith听到这句话，差点又要晕过去了，他摇了摇冒着金星的脑袋，仔细看了Steve一会，声音顿时更加梦游了起来，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做了什么？让美国队长给了我一拳头？”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目前和谁在一起，还想到了刚才的那些对话。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他脱口而出道：“是因为Stark！上帝啊，嘶……我就知道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
“请你放尊重一点！”Steve忍不住又握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克制了，没有对平民下重手，现在想想，刚才就应该打得这家伙再也说不出话来才对。
“我是真的真的……嘶……”那家伙疼得呲了呲牙，可还是努力辩解了起来，“好吧，还没有和他分手就约了别人是我的不对，但是……上帝啊，Stark根本就不会在意的好吗？我怀疑他到现在连我的全名都叫不出来！起码中间名是肯定不知道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真的喜欢我呢，你知道因为他的关系我被多少记者纠缠过吗？害得我有段时间连家门都不能进，结果他呢？除了那些晒给别人看的亲密照片，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我们交往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上过床！这可是Tony Stark！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他还有人性吗？我他妈的也是有生理需求的好吗？他是不是和女人玩过头所以不行了？！”
Steve莫名其妙就被喷了一脸的口水，简直反应不过来，他看了看Smith，能在半张脸都肿着的情况下不间断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可见这家伙也同样气疯了。
而且，他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他不敢对着美国队长撒气，只好气势汹汹地踢翻了椅子，完全是尖叫了起来：“Stark他妈的心里肯定有别人！就知道耍着我玩！平民就好欺负了吗？！你教育得很对，我应该马上和他分手，而且他得给我一大笔的精神补偿费！这不是敲诈，绝对是我应得的！！！”
Smith一想到那些和Stark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完全精神崩溃了，让Steve怀疑自己是不是打伤了对方的脑子。
这可真是太对不住了……
他不明白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他十分后悔刚才使用了暴力的行为，听着对方的一阵哭诉，他也觉得Tony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只好跟着Smith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前男友，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围着Smith，一起安慰他，当然，Steve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从Smith的嘴里套出一点有关于Tony现在躲在哪里的信息……
“Stark现在会在哪里？”Smith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思索道，“大概是在那套别墅里吧，虽然媒体都说那是我们的爱之巢穴，但是，放屁，他从来没让我进去过！哪怕到了门口也会把我赶回去，我压根就是一个外人！”
“好吧好吧，是他不好。”Steve生怕他又长篇大论下去，急忙打断道，“那么……别墅的地址呢？要知道，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新买了一套别墅，但具体的地址信息，他一直都保护得很好，媒体也没有挖出来。”
Steve边说边擦了擦汗，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Tony和这一位绝对绝对不是恋人的关系，以他对Tony的了解，Tony是绝对受不了这种类型的。
Smith看了他一眼，拿过餐巾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
地址一拿到手，Steve就想走了，他看了看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眨了眨眼睛，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Smith就已经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闷着鼻子说道：“快滚吧，我祝你们幸福……该死的，这么看着我干吗？别和Stark一样把我当成傻子！我没有瞎！”
Steve决定接受对方的好意，直接冲出了门。
在离开的瞬间，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Smith已经躺进了他前男友的怀里，还不忘嘀咕了一句：“我刚才是不是对着美国队长说了‘滚’字？”
很好，Steve心想，起码，他是不用再担心这一位会成为威胁了。
4
按照餐巾上的地址找到那栋别墅以后，Steve对着大门打量了老半天。
没有门铃……谁会不给自己的大房子按个门铃？
Steve试着敲了敲门，但没有人回应，他想了想，又对着空气询问道：“Javis？”
熟悉的英国腔像是往常一样的响起，也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的热闹，Javis明知故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助你的吗？Mr.Rogers。”
Steve松了一口气，果然，有Tony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的AI管家，Steve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视线对着上方说道：“Javis，帮我开一下门。”
“很抱歉，Mr.Rogers，Sir并没有设定任何其他人进入此处的权限。”Javis颇为遗憾地回答道，“同时，我并不建议破门而入的行为，那样我将不得不发出警报。”
Steve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起了门框，他并不介意Javis拉响警报，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一次的谈话能有一个更加融洽的开端。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Javis再次一板一眼地开口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Mr,Rogers。”
“什么？”Steve愣了一下，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一个人工智能的。
Javis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后院有一处的摄像头故障损坏，严重影响了我的监控范围，你能帮我去查看一下吗？”
Steve挑了一下眉，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Javis继续贴心地补充道：“那里有一处窗户并未关上，这是安全隐患。”
Steve心领神会，他点了点头，一脸正直地说道：“乐意为你效劳。”
Tony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AI管家给彻底地出卖了。
实际上，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知道些什么，他给自己灌了太多的酒精，脑子里已经完全是一团浆糊了。
于是，当Steve跳入窗户，一路搜寻，最终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Tony把自己埋在空酒瓶里，躺在地下四肢大开的画面。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恐怕和死尸没什么差别，还是被抛尸野外的那种。
Steve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关于Tony的酗酒问题，Steve之前就已经和他严肃地讨论过了，虽然Tony当时的回答是“我可不想听老冰棍喋喋不休的说教”，语气并不怎么友善，但实际上，他后来确实逐渐克制了捧着酒瓶的次数，让Steve几乎有了他不会再犯的错觉。
所以，Tony没有来参加复仇者的行动，完全不是Steve脑子里想的那些复杂原因，事实就是这么简单，Tony只不过是喝醉了，喝得烂醉，根本听不到通讯仪发出的信号。
但是，Steve瞪着眼睛，他看着躺在地上的Tony，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头涌上的激烈情绪，正在那疯狂地翻滚着、叫嚣着。
在来到这里之前，解决了Mr.Smith的事情，他本来以为暂时不会有更让他生气的事情发生了，然而，TonyStark再次打破了新的记录。
他真的是宁愿……宁愿Tony像是个随心所欲的混蛋一样，故意翘掉复仇者的行动，也不想看到他这么不顾自己的健康，伤害自己的身体。
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里真的很想揍这家伙一顿，但是，考虑到Tony目前的这个糟糕状态，Steve可舍不得下手，况且，揍了醉汉，醉汉也不会感觉到痛啊……
他只好放轻脚步，走上前，拉过Tony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松松地将他从地板上拖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认准卧室的位置，想要把他给弄到床上去。
只是，也许是这个拖拽的姿势让Tony觉得不舒服了，他迷迷糊糊地转醒，平时那双总是很有活力的大眼睛，此时一片朦胧，他眯了眯眼，打量了Steve一会，露出了一个……Steve平时绝对看不到的，可以算得上是傻笑的表情。
他嘟囔道：“哦，队长，你又跑到我梦里来了，这可是侵犯隐私，你要记得付我门票钱……”
Steve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看样子，这家伙确实醉得不清，已经语无伦次了。
“唔，不对……也许是应该我要付你钱。”Tony就算喝醉了也依然停不下嘴，他甩了甩手，不知怎么的就勾到了Steve的衣领，他借力凑了过去，满嘴酒气地说道，“毕竟……如果还是那种梦，我理应犒劳一下我的幻想对象。”
Steve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就被Tony强行堵住了嘴唇。
平心而论……这不算是特别美好的一个吻，因为Tony从头到尾都是酒气，而Steve又有着四倍的嗅觉和味觉，以至于这个吻，让他感觉像是被什么人给强行灌了烈酒。
只是，自从注射了血清以来，四倍的新陈代谢让他再也体会不到喝醉的滋味，所以，他现在完全想不明白，Tony喝的酒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仅仅是尝到了一些间接过渡过来的酒气，就有了醉酒的晕眩感。
也许，这就是上次Thor说到过的……仙宫的蜜酒之类的……
Steve的思维也跟着飘忽了起来，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等……等等！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Steve终于回过神，他满脸通红的发现，自己已经被Tony给压在了桌子上。
“Tony！”他一把按上了Tony的脸，用力把他推开，“这个不行！别闹！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谈过！”
他没敢用太大的力道，生怕伤了由于醉酒而导致动作毫无分寸的Tony，只是，也不知道是借了酒劲还是借了色胆，Tony居然顺势扣住了Steve的手腕，往上一推，暂时制住了他的双手。
由于太过惊讶，Steve并没有立刻就挣脱。
谁知道，就这么一秒钟的迟疑，Tony就已经用另一只手抽掉了Steve的皮带，开始脱他的裤子。
无可奈何省略一些细节部分。
他显然酒精上头，一横躺下来，就再次醉过去了。
5
醒来的时候，Tony感觉自己整个头都要炸了，他揉着脑袋坐起身，试图找回喝醉之前的记忆，稍稍一回忆，他的大脑立刻电光闪烁，出现的全部都是一些香艳的片段。
哦，那个梦，他还记得那个非常诱人的，但没能继续做下去的梦境。
他闭上了眼睛，一边回味一边命令道：“Javis，新的记录，存在NX0069文件，哦，这可真是一个特别火辣的梦，虽然没有做到底，但……总感觉特别真实，比全套做完还要带感，Steve的反应也很有趣，天哪，我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进步了，现在，录下我的复述……”
他开始复述自己脑海中的画面，这是他的习惯，一开始源自于一些睡梦中的灵感，因为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Tony自认为有着极其出色的记忆力，但是，梦境是不一样的，有些梦境会一直印象深刻，但大部分的梦境，只有在人们刚刚醒来、意识迷糊的时候，他们才会记得，当他们真正地清醒以后，那些画面就会被悄无声息地抹去。
所以，Tony偶尔会在自己还没有忘记的时候，记录一些他觉得有趣的梦境，那些内容最后都会成为奇思妙想的发明。
可惜的是，到了后来，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做梦的机会也少了，而且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值得记录的噩梦，于是，他的这个习惯也渐渐地消失了。
然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Steve在他梦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他在恍惚的时候，会有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错觉，所以，他重新找回了那个习惯，为Steve特意建立了一个储存梦境的文件夹。
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梦的内容也越来越让人心跳加速，完全就是限制级的，不过，Tony认为，这真心不是他的错，毕竟，他没有控制梦境的能力。
而现在，他闭着眼睛，一边回忆一边口述，这里再次省略一些细节部分。
直到有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Tony Stark！”
Tony被吓得一个弓身弹跳，从床上滚了下去，继续省略一些细节部分。
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产生了幻听。
“给我从地板上爬起来！”Steve不敢置信地吼道，“你平时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你疯了吗？你做了有关于我的春梦存档？！！！”
Tony瞪大了眼睛，缓缓地从地板上撑起身，往旁边看了过去，他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阴影处，现在走出来一个人。
……上帝啊，难道刚才的不是幻听？
哦，除非他嗑药了，现在还产生了幻觉。
Tony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发誓，这几十年以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如此不知所措的局面，他希望自己看起来更若无其事一点，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在尖叫，他质问道：“Rogers？你怎么会在这里？！！！”
“Rogers？”Steve双手环胸，轻哼一声看着他，“所以，你只有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才会叫我Steve吗？”
Tony顿时一脸被打了闷棍的表情，他抽动着脸部肌肉，模拟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事实上，这有点失败，他说：“该死的，Javis到底在干什么……好吧，Steve，我希望你不要误会，首先，我只是习惯叫你队长，或者叫你Rogers，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次，我只不过是一个混蛋而已，我……我会梦到所有长着两条腿的美人在和我上床，无论男女都不会放过，平心而论，你符合这个要求，我记录这些所有的春梦，我就是这么绝无仅有。”
生怕Steve不相信，他还补充了一句：“我会告诉你，复仇者里的所有人，在我这里都会有一个文档吗？”
Steve挑了挑眉，这些鬼话他一句都没有相信，他反问道：“包括Hulk吗？”
“额……”Tony很想回答“那当然”之类的话，但是，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最后还是艰难地回答道：“这个……恐怕还是重口了一点。”
Steve无奈地笑了。
Tony开始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四十年代的老古董该有的反应啊？
他忍不住追问道：“就这样？你难道不是应该狠狠地斥责我，骂我恶心变态，或者以亵渎美国队长的名义逮捕我，或者板着一张脸倒退几步，从此以后离我一米远吗？”
“额，这是有点……奇怪，但我不会离你一米远的，还有，我应该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突然翘掉了复仇者的行动。”
Steve用那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Tony，加重了自己的咬字音量。
Tony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几秒过后，他回过神，一脸恍然大悟，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自言自语地说道：“抱歉，我喝多了，天哪，我的通讯仪呢。”
一直沉默的AI管家突然出声回答道：“Sir，你的通讯仪在一楼客厅的桌脚边。”
“Javis！”Tony顿时像是找到了针对目标一样，果断将视线从Steve的身上移开，他不满地大喊起来，“我不是说过，别让任何人进来的吗？”
紧接着，他都没看向Steve，直接抬了抬手，示意道：“抱歉，这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就像事先编排好了一样，Javis迅速给出了答案，他说：“很抱歉，Sir，Mr.Rogers钻了监控系统的漏洞，我已经修复了这个漏洞。”
Tony依然是一脸怀疑，似乎还想追问下去，但是，Steve可不愿意让他就这么把话题给岔开，他突然插嘴道：“事实上，我已经在你的房间里坐了3个小时了，你才睡了2个小时45分钟。”
Tony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Steve，到了现在，他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注意到，Steve今天穿的衣服有点眼熟，虽然，Steve一直都是这个穿衣风格的，但是，正好和Tony的那个梦里穿的是同一款，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巧合了？
然后，他又注意到，Steve的嘴唇有些红肿，以他的愈合能力来说，有点难以想象他的双唇本来是怎样的惨状……
紧接着，Tony的视线往下，停在了Steve的脖子上，他终于发现，在衬衫的衣领下面，有些若隐若现的……
“哦，天哪。”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我并不是在做梦。”
“没错。”Steve的脸更红了，他抱怨了一句，“你当时吓坏我了。”
他真的只是随口抱怨，仔细听还能听出点撒娇的味道，但是，这句话在Tony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一脸惨白，看上去居然有点惊慌失措，他下意识地上前走了一步，然而，却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他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上帝啊，我真的真的很抱歉，Steve，该死的，你当时就应该狠狠地揍我一拳，我……我喝得太多了，脑子有点不清楚，我……”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Steve立刻打断了他，挑眉问道：“你喝多了就想接吻吗？”
Tony眨了眨眼睛，仿佛听不出Steve在调侃他一样，居然顺着他的话就这么说了下去，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对，没错，就是这样，我的酒品很差，是那种传说中的接吻狂魔，所以，我真的很抱歉，Steve，但是，你也有错，你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接近我，你没有这里的权限，擅闯民宅是违法的，美国队长不能这样，你得以身作则！”
他又开始满嘴胡说八道了，拼了命地就想证明一点，他是个花花公子，他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而Steve只是不幸成为了出现在那里的人。
这并不能证明Steve本身对Tony来说有多特别的。
当然，Steve很清楚，这都是谎言。
他有些无奈了，但Tony现在的情绪太过激动，直接切入主题恐怕会有反弹效果，Steve只好从侧面开始说起，他告诉Tony：“实际上，在来这里之前，我去见过Mr.Smith了，我一开始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所以，这里的地址也是他告诉我的。”
“什么？！”Tony拔高了音量，“他怎么敢这么做！”
“而且，他不仅告诉了我这里的地址，还和我抱怨了很多有关于你的事情。”
不等Tony又开始瞎嚷嚷，Steve直接开口复述Smith当时说的那些话，最后总结道：“所以，他让我转告你，他和你结束了，或许本来就没有开始过，因为你心里有别人，只是拿他当挡箭牌。”
这下子，Tony的脸色是真的变得非常难看了，他干巴巴地回道：“哦，他这样质疑我的真心，我可真是伤心。”
Steve头疼了，他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暗示，Tony都不会接口的，于是，他脱口而出道：“所以，你就是不肯承认你爱上了我吗？”
气氛瞬间一片死寂，Tony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紧接着，就转为了愤怒。
然而，此时此刻的Steve非常紧张，没有注意到这种愤怒，他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打算说出他自己的想法，就被Tony冷着脸给打断了。
Tony防备地看着Steve，他倒退了一步，压抑着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也猜到你会反感，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非要揭穿我才肯罢休，怎么了，是想继续对我说教，告诉我这是不合理的？还是想让我难堪，最好我能知难而退？”
“什么？！”Steve大吃一惊，“等等，我……”
“我不会难堪的！”Tony完全没给Steve辩解的机会，他就像是被点燃的熊熊烈火，整个人都炸了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上谁，把谁作为我的性幻想对象，他妈的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的自由！你放心，我不会骚扰你的，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之前沙发上的那次，还有今天的这次，全部都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犯，如果你要拿这个把我怎么样的话，随便你了，现在，这里是我的房子，Rogers，给我出去！”
Steve呆呆地看着Tony，他从来没有见过Tony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愣了好一会，没来得及去思索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反而让不合时宜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心想，天哪，Tony可真好看。
Tony的眼睛本来就很明亮，而现在，染上了怒火以后，更是灼灼生辉，不过，再看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现那里面隐藏着许多许多的悲伤，湿润了眼眸的色泽，让Steve心疼不已。
Tony平时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当然也很有魅力，但是，他现在这种紧绷着脸，充满攻击性的表情，却有一种别样的蛊惑力，让Steve想要亲吻他的眉间，亲自抚平他的愤怒。
Steve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他也许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Tony，这不是被动接受友人的感情，这是……天哪，这是他自己所渴望的东西。
他突然开口问道：“那个梦，你说我的反应很有趣，是怎样的有趣？”
这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Tony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是欲迎还……”
他想说的显然是“欲迎还拒”，但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他开始瞪着Steve，仿佛他突然变成了异形。
而Steve，就用那种鼓励的眼神看着Tony。
Tony迟疑地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感觉说下去，他继续补充道：“这个评价是完全有依据的，毕竟，不穿盔甲的钢铁侠只是一个普通人，硬来是压不住美国队长的，但实际上，如果不是他最后喋喋不休，说了些下流话，让四十年代的老古董恼羞成怒了，他当时就能得手。”
“完美的总结。”Steve微笑着点了点头，“钢铁侠满分。”
Tony顿时脸红了，因为Steve笑起来就像是从玻璃顶上透射下来的阳光，炫目至极，完全无法抵挡，Tony的怒火开始逐渐消退，但他还是充满防备，他不解地问道：“所以……你当时受到的惊吓真的有那么大？你都傻了？”
Steve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他说：“你不如先想象一下，不说之后的那些，就是……那个吻，想象一下，无论哪一个男人，把嘴凑到我的嘴边，我会有什么反应。”
Tony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暴力的镜头。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敢相信。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看着Steve，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天哪。”Steve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心里有些难过，为了Tony的小心翼翼，说真的，Tony不适合这种表情，Steve发誓，以后绝对要在Tony的身上消灭这些不安的情绪，他说，“我从没想过要拒绝你，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看清自己的内心，但我没有想到，你跑得那么快，还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很后悔，以为自己失去了你，这让我差点变得疯狂，这还不够清楚吗？Tony，我……我也爱你。”
他一边带着微笑，一边脸红到爆，恐怕是因为没有什么告白的经验。
Tony静静地听他说完了所有的话，眨了眨眼睛，睫毛一扇一扇的，隐藏起那里面的狡黠，他的心跳很快，他相信Steve的话了，因为Steve的表情是那样的真挚，满含真情实意，更何况，美国队长是说不出这样的谎言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哦，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梦，而刚才的那个是梦中梦，不过，管他呢，他决定享受这一切。
Tony咬了咬嘴唇，装出一副害怕胆怯，充满不信任的样子。
他说：“我……我不知道，你要证明给我看。”
“没问题。”Steve点了点头，“我绝对可以通过所有的考验。”
“没有那么多的考验。”Tony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他说，“就是那个梦，那时候我醉得厉害，判断力下降，我得……我得在清醒的状态下，再看一遍，我要确认，你爱我，就像我一直都爱着你，你是真的在享受这一切。”
他悄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他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刺痛，以保证自己不要现在就笑出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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